与之相比的协和国际在这块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在这个就诊过程中,我是全程陪同,由于协和国际不是严格的预约制,最小时间段只精确到了半天,所以就造成了每个人不想等待,都想尽快见到医生问诊的情况,造成的现象就是大家都在下午两点左右来到门诊室,而到了普通门诊,问题应该是及其的普遍,几年之前看普通门诊不好的经历就不提了,说说最近亲自遇到的,XXM 复查的那个下午,张燕娜大夫问我们是否需要处理疤疤痕贴,我们表示需要,她回复说这个只有普通门诊有,国际部这边没有,所以帮我联系了当时在普通门诊看诊的大夫,具体名字就不提了以 S 代指,让我直接去找她开一个处方拿药就好了,我从国疗走到五号楼中楼五层乳腺外科,进去之后找到 S 所在的诊室,门大开,门口排队站了五个患者,诊室里面用帘子隔开分成两个空间,两个医生在看诊,我象征性的敲了下门,厚着脸皮进去,站在她桌子对面说「S 大夫您好,张燕娜大夫刚刚联系过您让您帮忙开个疤痕贴」,她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回复「等下」,看旁边有张椅子,我索性坐了下来等待。紧靠她旁边坐着一中年妇女在跟她交流,从她跟 S 的对话结合我之前恶补的相关知识,应该是左臂刚作为腋窝淋巴切除手术(到这一步病情通常比较严重了),看上去很虚弱。
患者「我左臂以后是不是不能拎重物了」,S 回复「不能」,患者「是不是也不能甩胳膊了」,S 回复「不能」,患者「那我走路正常手臂甩动了?」,看 S 脸色明显不耐烦了「不行,都不能,还有问题吗?」,患者很小心的问「大夫,我再咨询您个问题,是不是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了?」,S 语气明显不耐烦了音调也提高了「我不是说了吗不行,一辈子都不行,你这个手臂以后都不能动」,患者「那我如果不小心动了话会有什么问题吗」,S 「肿啊,你想肿吗?」紧接着低声怨气道「真是的」。接着 S 对我说「你先去门口挂个号然后报道,我再给你开药」,经历了上面这这场景,感觉真的得跪着跟她说「好的,谢谢大夫」。挂号报道后拿到 S 的处方,交完费在分诊台等疤痕修复贴,突然一个老人跪在地上大哭,后来知道是因为挂不上号,一个医生的把她带到了 S 的诊室,几分钟后出来了对她说「这次就给你加个号,下次不加了啊」,心里顿时非常的复杂,说不出的感受,类似的情况在国疗也遇到一次。
公立医院的治疗有些时候就是简单粗暴,如果当时按照范学顺的建议,除了挨了一刀以及几天的生活不便外,后续并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这个瘤是留着没关系,切了也没关系的良性肿瘤,但是和睦家的医生更多的是从患者的角度出发,给出了更加综合的意见。有的时候,治病不是只需要将生理疾病治疗好这么简单,上文提到的 S 大夫给刚做完手术的中年妇女的故事,女性普遍来说情绪比较敏感加上刚做完手术,更是需要精神上呵护的时候,如果 S 大夫语气态度能够稍微耐心点,国内的医患矛盾可能会缓解那么一点点,当然医患这事,不是态度温和这么简单的事情,本质还是供需的矛盾,只不过最终由医生的高负荷高压力的工作以及患者来承担了最终的结果。
回到指乳腺结节这事,后来通过 B 超也验证了翟大夫的判断,确实是右胸出现了一个 2cm 不到的结节,而左胸没有任何的问题。由于整体边界比较清晰也没有明显的血流,所以被诊断为 BI-RADS4a,翟大夫建议「4a 有比较低的恶性风险,由于乳腺具有惰性的特征,所以是现在手术还是三个月手术,区别并不会太大,所以建议观察三个月复检」。回去搜资料,大部分是良性结果,由于我们这个边界不是特别的清晰,所以还是存在一定的可能性,《早期乳腺癌可能伪装成纤维瘤,针灸按摩适得其反》这篇文章也解释了可能的发展方向。香港乳癌基金会的一份调查指出,有很大一部分人决定手术是出于心里的煎熬,你想,你被诊断了一个瘤,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有大概 10% 或者更高的概率会变恶性,你可以选择三个月后复诊,因为三个月并不会恶化太多,复诊的结果跟你当前进行手术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你会怎么选择?我们选择把瘤给取出来。
这就有了上文去协和国际挂号的事情了,看到 B 超结果后,张燕娜问我们「你们是倾向观察还是手术」,所以我跟 XXM 商量后,为了避免心里的折磨,最终选择了手术,张大夫帮我们预约一周后的手术,这可能是我们感觉到的国际医疗除了物理环境稍好之外,其他为数不多的优势,几乎不需要排队,这个其实蛮重要的,尤其对于确定手术的病人来说,越早手术越心里负担越少。本来这事我的心态还好,也没那么紧张,毕竟发现的早,早发现早治疗嘛,我们提前一天办理住院手续,整个流程给我们的感觉比较杂乱同时也很仓促,比如当天早上住院后只能在病房干等,完全不知道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以及何时做,大概九点多来了个目测是实习或者很 junior 的医生,来问了一些过敏之类的问题;快吃午饭的时候一个男医生喊我们去病房旁边的一个诊室,问了一下既往史以及过敏之类的问题,然后尝试指触,竟然没摸到。吃完午饭突然出现一个住院大夫以下以 M 代替,跟张大夫一起,站在病房门口给我们简单讲了一下手术事项,因为 M 要赶着手术,所以为数不多的交流显得十分匆忙。等到下午三点多,M 手术完了,把我们跟另外一个病房的患者拉到一个屋子,左右同时开工,给我们讲手术风险以及措施,并且另外一个患者跟我们要做的还不是同一个手术,我当时心里真的是「还可以这么操作???」,我们坐她左边,另外一个病房的坐她右边,屋子里还有别的在办公的医生,完全没有隐私,另外一个病房的因为非哺乳期溢乳也需要手术治疗。讲到一半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应该是她丈夫,说话声音很清晰,大致就是儿子发烧,高烧几天了,什么时候能来照顾之类的,挂了电话之后,继续给我们讲解手术操作以及风险。先给隔壁病房的讲解完,开始给我们制定手术方案以及可能的风险,听的我真的全身都不好了:
这些风险 M 给我们粗略快速的过了一遍,很多专有术语我们并不是很明白意味着什么,只能通过字面意思判断个大概,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也没有退缩的可能了。讲完扶着 XMM 回病房。在之前一直以为是个很简单的手术,再加上这是协和,还是国际部,很久没吃到这种少油少盐的饭菜了,所以午饭吃的特别香,但是晚饭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胃口了。第二天早上导医通知我们去 B 超室,不专业的地方又体现出来了,病房里面竟然忘记给病服了,导医出去转了一圈才找了套新的,做完钼靶超声定位就开始焦虑的等待,没人能告诉我手术时间点,只是说在中午左右。当天中午我在病房吃完饭不到一刻钟,护士通知准备手术,12:19,XXM 进了手术室,我在外面休息室等到了两点多,看还没做完,就下楼问护士,护士说已经做完回病房休息了,我赶紧跑回去见到了 XXM,因为绷带特别紧,只能坐在椅子上,告诉我冰冻病理是良性的纤维腺瘤,终于松了口气。